归处（7）
与基友 @万俟安雷 一起写的无间双龙/BORDER混合同人接龙文。
CP：段野龙哉X龙崎郁夫
（7）by： @万俟安雷
“石川先生……石川先生……石川先生！”
昏沉中的石川安吾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虽然感觉四肢沉重得无法控制，但还是努力睁开眼，看到的是凑近的深町武的脸。
“深町……好疼！”刚想转动脖子的石川安吾觉得自己的后颈跟断了一样，从床上坐起来之后也感觉晕得厉害，摸着脖子闭上眼缓了一会，再次睁眼才看清自己穿着病服躺在床上，这房间明明就是之前段野龙哉的，转念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该死的……不仅阴我还下手这么狠！”呲着牙，石川安吾后悔自己对段野龙哉放松了戒心，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
“石川先生，请换上衣服跟我离开，少当家已经独自行动了。”深町武不知从哪里掏出几件深色服饰，接着背着手站在一边。
“什么？”仍旧摸着后颈的石川安吾掀开被子，刚一转身准备下床又“嘶”了一声。站起来的时候石川安吾只能皱着眉等晕眩感过去。
段野龙哉这事我记下了。
“少当家知道龙崎先生还活着，而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应该让他非常恼火，所以现在少当家一个人去了，我担心出事，请石川先生协助我。”
深町边等石川安吾换装边跟他解释，接着率先一步打开门，让石川安吾先出去，走到门口才发现原本负责看管段野龙哉的巡警并不在门口，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石川安吾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深町武，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吧？连警方的人都安排好了，我现在很怀疑段野龙哉是否需要我的协助了。”
“您多虑了。”深町走到电梯口，按了往下的键，“看守的人原本就是警方的人，只是家中母亲病重需要钱而已。”电梯抵达楼层后打开了门，在两个人走入后关闭，接着指示灯倒数着抵达地下一层，期间没有交谈。
直到深町开着车停在石川安吾面前，打开车门等着对方上车，但石川安吾却抬手抵着车门，弯腰低头对上驾驶座的深町，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深町先生，你凭什么以为我一个警察会去帮助段野龙哉这个黑道分子？”
“……因为石川先生不是将龙崎先生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少当家了吗？”深町毫无畏惧的直视石川安吾的眼睛，开口说道：“虽然少当家要求石川先生把龙崎先生的尸体偷出来，但是一旦查明在冷冻室里的并不是龙崎先生，只要将尸体烧毁，然后告诉少当家龙崎先生的身体虽然没了但是灵魂仍旧没有消失，这样少当家应该不会再为难石川先生。”深町武说着转头看向前方，“虽然我对关于您的调查结果并不完全相信，但是只要少当家相信，”深町武抬手看了下手表，“他就不用再为了龙崎先生冒险了。”
“……你觉得段野龙哉为了龙崎郁夫会做到让你不能接受的程度么。”石川安吾沉默了一会，终于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并没有能不能接受的说法。”深町武迅速启动，调整档位，打着方向盘，“我只是不愿少当家有了希望，又失望。”
“什么意思？”
“龙崎先生因为伤在脑部，虽然恢复了呼吸，但是医疗报告上，已经写明恢复意识的概率低于1%，所以……”车子开出医院停车场，一个转弯驶上了车道。
“我虽然很早就查到了，但是这个结果我犹豫了很久一直没有告诉少当家。不如当作龙崎先生已经死了。”
“正因为知道龙崎先生对少当家的重要性，所以我才闭口不言。”
“果然，现在少当家因为石川先生的坦白，一个人前去冒险。”
“石川先生难道没有义务帮助我吗？”
“等等。”石川安吾听到这里，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我刚开始听你的说辞还觉得你对段野龙哉忠心耿耿死而后已，最后那句是怎么回事？结果是在责怪我告诉他真相后却害他有危险而威胁我吗？”
深町武直视着路况，微微笑了下，“您想多了。”接着再也没有说话。
……黑道真是太讨厌了！总有一天把你们全抓起来！
……
“为什么……不开枪？”段野龙哉觉得自己中枪的部位炙热而疼痛，虽然手压着伤口但是血却还是染红了一片，再这么下去哪怕对方不动手，自己也会死于失血过多吧？
说起来……好像每次受伤的部位都差不多？
自嘲的勾了下嘴角，段野龙哉无视指着自己的枪口，毫无畏惧的看着北川贯一郎的眼睛。
谁知道对方听完后，却放下了拿着枪的手，反而走到病床边，抬手摸了下龙崎郁夫的卷发。因为手术的关系曾经剃掉过，但是这么久过去，毛发却跟主人毫无生气的身体不一样，兀自长了出来，反而因为缺少修剪的关系比以前长了不少。
“郁夫这孩子，跟美咲很像。”北川贯一郎无视段野龙哉提出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着，“不论是个性还是长相，都完全不像我。但是跟美咲却很像，尤其是这双眼睛……”说着将手附上了龙崎郁夫的眼睛，“我第一次在警视厅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美咲的孩子。”
“现在回想起来，跟美咲在一起的日子，应该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的关系……”
“美咲死的时候，曾经将他托付给我照顾，但是我因为自己的关系，拒绝了这孩子。”
“我很后悔，尤其是看到他带着中枪的你离开的时候，我知道这孩子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现在说这些……也太迟了吧……”段野龙哉听到对方的自白，忍不住叹了口气，捂着伤口往背后的墙上靠了靠，他已经感觉四肢渐渐不听使唤了。
“医生说，郁夫醒过来的几率很低，因为他伤的是脑子。”北川贯一郎沉默了一会，不再继续说自己的事情，转而对着段野龙哉说起龙崎郁夫的状况，“是自杀，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突然响起愤怒的吼声，唤醒了段野龙哉有点模糊的意识。
“我的部下说，你们俩个回到乐园，没多久就传来枪声。”
“他能对着他的亲生父亲和弟弟开枪，但是却为了你选择自杀？”北川贯一郎愤怒的重新拿起枪指着段野龙哉，忽而又冷酷的说道：“只要你死了，就能承担所有的罪名。”
“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郁夫的父亲？”段野龙哉提着一口气，靠着墙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郁夫是我的家人。跟你毫无关系。”
“臭小子……”北川贯一郎以往的从容不复见，瞪着眼前的男人，难以言喻的怒火和仇恨让他的食指扣上了扳机。！
“住手——!”一边一直紧张得盯着北川贯一郎的动作的龙崎郁夫始终没有离开段野龙哉的身前，用他没有实体的身体妄图阻挡对方的子弹。
突然，一边的仪器疯狂的鸣叫起来，瞬间转移了北川贯一郎的注意力，趁此机会段野龙哉抬脚猛得踢中对方的手腕，迫使对方松开了手中的武器。接着一拳揍在了对方脸上。
北川贯一郎顺势跌倒在地上，眼前模糊得看到段野龙哉横跨在自己身上，拿着之前被自己踢开的手枪指着自己。转头看着仪器的数值一直往下降，这次并没有人扯开仪器线的接口，北川贯一郎喃喃自语：“这不可能，明明已经稳定下来了……”
“郁夫！”段野龙哉突然大喊了一声，接着“嘶嘶”捂着伤口踉跄着两步向后退去，但是指着北川贯一郎的枪却一直紧盯着目标，没有丝毫撼动。
边上的仪器居然停止了警报声，显示器上的数值也恢复到了正常水准，北川贯一郎难以置信的看着段野龙哉，刚才的警报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你做了什么？”
“我说过了，郁夫是我的家人。”段野龙哉喘了好几口，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跟你毫无关系。”
“阿龙，你的伤口！”一边的龙崎郁夫赶忙回到段野龙哉身边，他想伸手扶住对方，想捂住对方的伤口，但是手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龙崎郁夫紧张又哀伤的看着自己发颤的双手，刚才他以为北川贯一郎一定会开枪，一直绷着神经，愤怒和紧张充斥着全身，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像是感受到灵魂的压迫，马上反应了出来。
一瞬间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所以仪器才发出警报。
但是段野龙哉一喊他的名字，他就好像清醒了过来，恢复灵魂的意识后，身体也紧接着恢复了呼吸和心跳。
“郁夫，试试能不能回到身体里。”段野龙哉对着空气说着，无视躺在地上的北川贯一郎震惊的表情，之前他其实也没信心龙崎郁夫“会”跟着他或者说“能”跟着他离开病房，但是经过刚才一系列的“灵异事件”，就算感觉不到龙崎郁夫，他也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边。
“阿龙……”虽然不知道段野龙哉是怎么猜到他现在的状况的，但是龙崎郁夫对他是完全的信任，这种信任感驱使着他走到病床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身体。
没有穿过去。
他的灵体，穿过了覆盖着自己身体的床单和衣物，摸到了自己的皮肤。
眨了眨眼，龙崎郁夫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带着疑问又再次摸了上去。
但是他仍然站着，眼前是自己的身体。
“不能……回去？”
“啧，不行吗？”段野龙哉过了一会看床上的身体没有任何动静，边上的仪器也一直维持着刚才的数值，猜测对方没有成功，捂着伤口的手从上衣的内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深町的电话——
“警察！不许动！”“呯”的一声，原本紧闭的大门被一只脚踹了开来，紧接着冲进来俩个人。
捏着手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段野龙哉看着石川安吾拿枪指着自己，他身后跟着深町武。
……
“我说，现在是什么情况？”石川安吾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将手枪收了起来，“咦？这是龙崎郁夫的身体？”他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对面站着的龙崎郁夫的灵体。对方正发着呆看着自己的双手。
“少当家，我马上送您去医院。”深町武进入房间就快步走近收走了之前掉落在地上的手枪，转身看清段野龙哉的伤口，皱着眉脱下自己的外套捂上了对方的伤口。然后抬起对方的胳膊架上自己的肩膀，扶着段野龙哉往门口走去。
“嘶！”段野龙哉刚踏出一步，表情扭曲了下，呲着牙对还在研究龙崎郁夫身体的石川安吾说道：“石川先生，麻烦你带上郁夫，他的身体应该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维持，跟我们一起离开。”
“慢着！”边上被冷落很久的北川贯一郎看着石川安吾拆着龙崎郁夫身体上的输液管，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们以为能离开这里？”
“我的人都在楼下，只要我下了命令，你们都别想活着……”
“你真的想补偿郁夫吗？在我看来，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吧。”段野龙哉打了断对方的话，“说什么因为要给郁夫新的身份，所以必须要有权势，于是要逃脱自己的嫌疑，想找我做替罪羊，因为我不会认罪于是想杀了我，但是郁夫的同事却在保护我，接着安排了石川安吾和郁夫的身体做诱饵引我出来再动手？别开玩笑了！”
“你从头到尾一直考虑的只有你自己！”
“为了自己建立了‘乐园’，为了自己抛弃了郁夫，为了自己杀了结子……现在又为了自己，想逃脱自己的罪孽。”
“别冠冕堂皇的找什么亲情的理由了，你不配！”段野龙哉深吸一口气，“郁夫的家人是我，他不需要你这种只有一层医学鉴定关系的人做他的家人！”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点的悔悟，就直面自己的人生吧。”
“阿龙……”龙崎郁夫听着段野龙哉说完就由深町武扶着出了房间，随后石川安吾扛着自己的身体也跟了上去，他没有看站在一边那位血缘上的亲人，只是紧跟着追了出去。
深町武镇定得握着方向盘，只是指尖上得颤抖出卖了他的情绪，时不时抬眼看着后视镜上段野龙哉的情况。
石川安吾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要知道北川贯一郎原本已经自首了，谁知道会出现在刚才的会所里？难道对方还有什么底牌，能把之前所有的罪证都洗干净？
段野龙哉坐在石川安吾的后面，仰靠在车上的他不停的喘息着，要命的伤口在上车之后又开始疼痛了起来，但是幸亏这种疼痛，让他能保持清醒，要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失去意识，能不能再次醒过来可不是依靠经验了。
他的边上放置着龙崎郁夫的身体，失去灵魂的身体靠着段野龙哉的肩膀才不至于倒下去，果然跟段野龙哉判断的一样，没有那些输液管的维持，这具身体仍然能自主呼吸，除了头上的纱布还能告诉别人这具身体之前经过如何恶劣的情况。
而龙崎郁夫的灵魂，则跪坐在自己身体上方，他向段野龙哉坐着的方向弯着腰，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可能跟他只是灵体有关，摸不到他人身体的双手虚掩着段野龙哉腹部的伤口，仿佛这样做就能阻止对方涌出身体的血液。
“阿龙……呜呜……。”
“不要死……呜呜……。”
“……呜呜……。”
原本只能听到段野龙哉喘息声音的车内，时不时传来龙崎郁夫止不住的哭声，当然能听到的只有石川安吾一个人。
“……”石川安吾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的眼泪能多成这样。
“郁夫……别哭了……”段野龙哉突然张口说道。
石川安吾一个警觉转头看向后方，只见段野龙哉歪着头面对龙崎郁夫的方向轻声说着，而眼睛的视线因为眼镜背光的关系看不清楚，但石川安吾直觉段野龙哉看到了龙崎郁夫的灵魂。
“可是……可是……阿龙？”龙崎郁夫抽噎着想说什么，猛得抬起哭得惨兮兮的脸看着段野龙哉。“你能看到我……吗？”
“啊……是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听到你在哭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段野龙哉还是闭上了眼睛。
“阿龙！不要死！结子老师说过让我们活着！阿龙！”
“少当家！”
“喂喂，还没到么，他快不行了……”
——这是段野龙哉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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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写接龙文，跟逗逼基友讨论了半天，决定下章完结。因为算是我的脑洞，我的要求是HE结局，其他剧情就由她本人自由发挥，作为一个一直一直都跟我逆CP的基友，能写出段龙实属不易，再次感谢她的付出。
另：原定计划是10章完结的，结果某人一拖再拖导致只能缩成8章了，不过其实当时YY的已经都写出来了，所以也没啥遗憾了。
再：我其实一直很想给石川配个CP的，但是某人一直无视我……石川安吾X铃木一郎我想了好久的剧情！QAQ！只能求别人投喂了……
最后：谢谢各位看到这里，还有最后一章，虽然不知道逗逼基友会拖多久，但是我会负责一直催文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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